凌晨零点
整个下午，翻一些诗歌刊物
翻一本，又翻一本，断断续续
十年 十五年或更远
这么多茫无头绪的文字
不停地列队 稍息 变换队形
我觉得，我和它们似曾相识
又似乎从来都不认识
那些镀金的王冠 轻薄的眼神
都穿着陌生修辞的长统马靴
诗经 楚辞 盛唐的狭窄门缝
挤着一张修女的脸，疯狂而扭曲
读，或者不读？现在是下午五点
悲伤的梵高 灰色调的梵高
金黄色的梵高和精神病自杀的梵高
盘据在所有书本的头条
他们不停地指点江山 厘定规则
一边感叹时运不济
一边在汉语的密林里占山为王
并对一声来自心底的新鲜叹息
铁着脸进行异端裁判
下午五点，确切说是五点十八分
从一本书的纠缠中夺路而逃
满大街的人群 阳光 水果
他们把汗水当饭吃，把露水当歌唱
他们好好说话，愉快或忧伤
他们才是生活金光闪闪的文字
2019.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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