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麦子一颗子弹
前天深夜听歌,
是谁的眼泪漫天飞舞,
有的恒星,
有的流星,
还有行星卫星红矮星。
一场盛大的感伤,
对着青春,
连环射出星辰,
射出水做的酸咸子弹。
我想起童年,
曾经在凉棚里荷枪实弹,
确切地说,
面对一墙七彩的气球,
我武装了气枪铅弹。
我是大侠,
一次的击中,
就是一次对被囚的空气的解放。
一晃已是中年。
我家的宝贝也玩起了气枪,
子弹是橡胶的,
这一次没有气球,
直接对着玩具射击,
击中什么就领什么回家。
铁皮青蛙,
竹蜻蜓,
铜园丁鸟,
在玩具的世界里战争,
它们毫发无损。
在成人的疆域中,
子弹是文明的产物,
也是破坏者的利器,
连接着权力与暴力。
尤其子弹长大之后,
有的变成照明弹,
这种光明曝露死亡;
有的变成白磷弹,
制造出惨白的恐怖。
想多了伤身,
也伤心。
对于诗人成为英雄,
解除燃眉之急,
就是先要倒出枪膛里的火药,
把文字装进去,
然后对着麦田扫射。
哦,
麦田也找到了枪膛,
用麦子回复诗人。
而英雄,
成了局外人,
失去子弹,
失去炸药包,
只好在初中化学实验室,
梦一回二氧化碳解救草木。
麦子金灿灿,
丰收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种子弹,
生着热烈,
死了,
结出许多子粒。
谁被击中,
谁就得以重生。
诗人多次晕眩于血泊,
对于罪恶,
仿佛大海,
从来没有平静过,
没有停止思想,
并且力拒丑耻的荡漾。
大浪涛天,
就是说,
英雄要摇身变成义人。
但是现在,
凝目诗人,
衣裳褴褛,
与众寡合,
常常独自行路,
手无寸铁,
却深入人性之恶,
一种间奏泥泞的毁灭性乐谱。
时至今日,
更多的是巨大的名人,
遍布大街小巷。
大小不一的漩涡,
一圈一圈,
托举着水做的高层花朵。
鱼虾不入住,
蜂蝶不上座,
我沾喜气来了。
我虽有麦田两亩,
却颗粒无收。
2023,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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