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方程式
圣约翰 • 珀尔斯说:
对于诗人来说,
成为他那个时代的负罪感,
就足够了。
在与得诺奖的他,
相距一万两千多公里的户外,
我遇上了一个书法家,
写着一个汉字。
那个日子阴晴不定,
就在广岛原爆遗址前。
非诗人写出了痛苦的诗意。
悲。
八尺全开宣纸。
如椽巨笔。
墨汁半桶。
他心情沉重,
不言不语。
他姿态凝固,
风吹不动。
但是他,
抓住了猛兽!
悲。
仿佛他手握玉衡剑,
一手两把,
仿佛从高空俯冲下来,
刺向一群罪恶。
血溅当场。
我数了数,
左侧三点,
右边三点。
确切地说,
是省略号弹起,
而史册又多了几团冰窟窿!
但是我又觉得,
墨点还原出的弹头,
假装黑葡萄,
喂你喂我,
喂毁灭。
就这样,
悲惨身首异处:
非;
心。
非人性,
远不如兽性。
不是出于心,
而是狂暴扫灭静谧。
心:
卧字底明明是一舟辑,
前面安核动力,
后方拖铁网,
中间放置的,
是自食苦果。
这个现代书法家,
我的艺术启蒙师者,
震碎了我的硬売,
捣烂了我的亦步亦趋。
但是他有悲悯情怀,
不是简单地,
以暴制暴,
也不高调地回击,
那一场灾难制造者!
太多的美言条约诱人上吊,
第一次,
第二次,
招呼第三次。
我不知一个人要死过几次,
生才能换成,
最后一次的安乐死。
罪罪孽深重的人间,
强权高居。
无力而又悲伤,
艺术家以行为与作品,
呼唤神性与人性;
诗人以忏悔与低吟,
倾吐哀思与不屈。
大慈大悲的观音,
手托清净琉璃瓶。
慈爱人,
怜悯人,
洗涤人之悲哀!
悲喜双遣的,
是怀素上人。
飞舞的书法线条,
挤不出泪水,
却是一条条的瀑布,
冲刷人之悲怆!
悲欣交集的,
是弘一大师。
他之走,
已知去处;
他之悲,
深感人世,
依然水深火热!
悲。
同体大悲。
悲人悯人。
悲。
引吭悲歌。
触目悲感。
呜呼哀哉,
昼慨宵悲,
发而为诗!
呜呼哀哉,
炎凉世态,
多晒暖阳!
呜呼哀哉,
打开心扉,
悲歌慷慨!
世界不过是驿站,
超重的信件,
交给马匹驼起;
有时又如战场,
不得不面对浑身碎骨,
只能死而后生。
活着,
只有常解悲剧方程式。
2025,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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