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土地的复苏(散文诗)
当白色的雪在北方的骨头上融化,我听见土地喧闹起来,春天的双臂伸着懒腰,撑出一片雨水。在它清新的呼吸里,骨骼开始柔韧而舒展,肌肤涂染成绿色的“醒”。
这个冬天漫长而卷曲。它沉默的样子大约跟土地的颜色较上了劲,黑色而粗壮,纠缠而豪放,似乎男人的梦做得深远而痛苦。它向来是跟坚忍走在同一条道路上的,故而,没有人不知道它的厚重,也没有人不知道它因贫瘠的刻苦。而今,那些土地上的梦早已风化成水影,却用土地的颜色做成种子,把刻骨的相思传给了它的子孙。
风里流传的歌走得太久太累了,它的心却依然为了子孙的幸福而隐忍和承受。只要在有梦的地方,它们就留下叮咛的声音,尽管像吹过耳际的风一般轻柔无觉,然而,却会在土地偶尔或突然的察觉里,阅读到它对灵魂苏醒的呼唤。那是一种来自生命的呼喊,在冰冻的季节里以拍打的双手震醒土地的酣眠。
季节亮了。水流响起来。嫩芽从北方的枝干上生出它新的笑容。在土壤的挣脱里,冰雪的冷色渐渐退去,土壤渐渐触摸到阳光的手指。
土地的爱情在季节的视窗挂上一帘风影,人们便听见了那从地层下欢然发出的复苏之声。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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