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

一

锅底倒扣，火花从裂缝迸进

让我看到快门下的镜像

想象锅底外面，那个

光明的世界，皇帝是否

也不穿衣服，所有人

是否也围着戏台打转

闪光过后，我看到你

婴儿般痴痴的神色，和照不亮的

黑的广柔。短暂泄入的光

刺激得蝼蚁纷飞，甚至颤栗

雨，可能会呼天抢地

也可能假惺惺的湿一下地皮

也有眼睛，涩涩地睁着

看下一道闪电，如何

将锅底那条漏光的缝焊牢

更多期待被隔绝，淹没，落空

之后，它彻底丧失割切功能

所有亮，都是电焊条的火花

一些傻子盯着看，不时欢呼

眼睛红肿，变形。血脉喷张

而我早已陷入，闪电也炸不开的压抑

二

炸裂的同时，有专业的

银针在缝合，技术

高于乱针绣，光一直

在锅底外围，声音也是

夜幕下仅有风声雷声，调动

人的神经，读书声

只与家事有关，与饭碗有关

其他，均有人代表，有人

自告奋勇，自我标榜

三

关于勾魂，惩恶。我

只见识过前一种，速配

与一见钟情，将其作为专业术语

我却未见那些发情的

眼睛里，闪过不规则的图形

更未见大盗与巨恶，惧畏雷神

诅咒声已四起，有限的轰隆

吓吓善良的老弱和亿万中毒者

作为电焊的工具，有人正在

操纵。避雷针，防弹车

与蜂涌的挡箭牌，能否

持久的顶住锅底？据说

国师也说不清，何况升斗小民

四

在天边，也在眼前

天地交合而万物生，侧证

文化源头与性的渊源

而闪电，即是性的形式

又是欲和激情的暴发，瞬间

会有天昏地暗的酣畅，

击倒的是，天与地两颗心

亦或一颗。魂魄有暂时的

游走，也有永久的痴呆。然而

快感铲不了，黑夜的根

五

孟姜女活到现在，依托的

也是你，以及劈不倒的墙

它坚硬地竖立于现实

几千年来，一直有人添砖加瓦

有人骂。有人被骂

有人在墙头装神弄鬼

你的偶尔的光亮，将**

皮影，映照在锅一样的天空

整个人类都在观看，小丑

一波一波试镜，上演

赤裸裸的毛发 在风中展示

动物的本质，与伟哥的催情

让他们一个个

勃起，雄起，威风凌凌

当初最爱的那句香港歌词，今天

已是最厌，因为我想到

孟姜女，依然艰难的活着

六

在卧室，我又看到这光

这轰鸣，已是百年前的呐喊

**的脚步，越来越远

闪电，不能彻底解决

暗夜里的黑，就像那场运动

从未推翻过帝制，光

能在瞬间照亮大地，一部分

有了短暂的亮。而希望从来

只是闷雷之后的旱田，雨

在哪里，拂晓在哪？

雄鸡一盘盘端上餐桌

“天下白”已是暗夜里的奢望

七

  

如果你还配这个名字

就把雷公拉来

看一眼人间，除妖

是你的本职，而不是虚名

你的作为，正让你在东方民族

失信。我们不信外国的皇帝

我信你，中国的神

炸一雷吧，知道你灭不了妖怪

但可以，给仰望夜空的人

提神

2018.7.18

纯阳之人

——给汤友常先生

你就是一乾卦

为天，为君，为父，为男

为阳刚，阳光，阳亢

我看到，阳气从卦里溢出

从孟河古镇，辐射八方

吉尼斯纪录何止上百

只要你想，雕刻与陀螺领域

你可获成千上万

你洪钟一般的中气

在大笑时，在端起的酒里

荡漾金石之声

而你的柔情，只在

欣赏美女的眼神里

或者，孩童一般的谦虚里

你不是野人

是奇人，纯阳之人

是六十四卦的，第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