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浪漫无关的叙述（组诗）

乔浩

走在一月的傍晚

多年习惯，坚持着徒步运动
一个人的时候，我选择
于室内行走。这与野外
行走也没什么区别
时间相同，偶尔的
我还会听听歌， 一些旧歌

歌声里我并不寂寞
而时间是不会停歇的
内心存在的观摩，常会
效正我的速度。某一天
我突然看见了，正前方
高大的玻璃幕墙

它让蓝天很近，它们
是它们让老电影的对白
由记忆里涌现，突发的
这瞬间事，有种无形的力量
是天空于飞翔的诱惑
真使我惊诧不已。


距离

我没想到的是后来
后来，一不小心
我被忽略于繁华的市区
在熙来攘往的
人流中，我却完全的
就迷失了自己，在熟悉的
古老的小城里
这才张开又将闭合的
无助的心情，这是后来
在长满尖利牙齿的
曾多次往返的路上


腊月，洗床单

腊月，当晴日里
在太阳未莅临三楼之前
我早早的，仪式一样
将洁净的床单晾出来，晾着
阳光和风就一起来了
尔后，我在旁边看书，偶尔
会抬头瞄它一眼
床单在阳光中，微风里
会轻轻的扬起，就像
我的一段经历，我知道
它已基本晒干了，明显的水份
全蒸发了，如我一页一页的
翻过的书，我尽量不露声色
看阳光正全力照射过来
那是平和，干净的我们


房后的水塘

它还是那样子，只是浅了些
时常可以听见的棒槌声
能否敲醒旧时光？一直以来
我是忠实的听众，真是听了
多年未曾厌倦。现在是冬季
一年将尽，这空荡的水塘
已经被征收了，要利用它
开发它，乃至填平它，其命运
将彻底改变是迟早的事情
而好听的棒槌声
会渐渐稀少，就像是
生活中那么多的美好……


故地重游

现在，我在某地
很熟悉的一个小镇，我想到了
故地重游，然而故地
已非同以前。看长街上
全是新人，一张张
陌生的脸，你认识的旧人
真是寥寥可数了。早年里
宽广的建设路显得拥挤杂乱
眼前，政府大楼已无昔日风采
我拐进大院，目力所及
灰蒙蒙的天空，过去的那一片
湛蓝呢？我突然的
为改变进城的路线而懊悔
小桥下，畅流的皖河水
每每忆起，不禁兴奋不己
那时青春年少，花开正好。
噢！似乎一切尽失
多少过往成荒芜，所铭记的
最后也不过重归忧伤


年近了

所有的，火车，汽车，航空
所有的交通工具，全都
被人们占领了，在安庆西
我反复注视出站口，因晚点
一次又一次我盯住它
一拨又一拨的人流，多像
一年一度的迁徙的飞鸟
看那位中年男子，行李沉重
他因此昂起头，不歇息
继续行走，迎风飞翔的候鸟
也是这样。而我在等待你
我们之间，尤如有一根无形的
链条拖着，虽然你已经
在一天天长大


二月花开放

二月花开放，它轻柔的打开了
在仍然料峭的初春，即使
雪未及消融，虽然有霾
还有风雨，于这纷扰的人世
还是要怀抱爱情，彼此
信任并坚持期待，那些
终会有的美好。二月花开放
其实是蓄念已久，任由暖意的
小南风一吹，花骨朵就膨胀
就有花儿开，迅疾是百花齐放
不约而同……


有关的十只酒杯

还剩下的这些，是十只中的
五只，我常清洗它们。是的
高远的人世，总有保存不了的美
在常态里，而像现在这样
审视它们是很少有的！

我看着略有发黄的杯子
如时光里的某些物件
你冲荡不了的
是岁月的痕迹，我已中年了

很多事，还是顺从其美吧。
刀锋旧，长剑老。或许我可以
漠视了，在生命的秩序里
找到了闲暇，不妨满斟一杯
这现实主义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