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消逝“涅槃”成无处不在
——诗人白小茶诗歌《我死以后》简析

——马啸宇

《我死以后》

文||白小茶
 
不想呆在一个黑暗的匣子里
不管它大还是小，都看不见星星月亮
不想待在任何一个陌生的地方
哪怕依青山傍绿水
此生有缘相守的人也此生缘尽吧
且让我化为灰烬，归尘，归土，归我想归的地方
最好是老家的菜园子或庄稼地
那时，也许菜园子成了庄稼地，庄稼地
成了别人家的，那都没关系
我的骨灰将和肥料和土壤一起，和雨水雪水一起
被一株白菜或一颗萝卜或一株玉米吸收
成为叶子的一部分，根茎的一部分，果实的一部分
花蕊的一部分
或者被一只菜青虫，一只蝴蝶吃进身体里
这都没关系

是啊，这都没关系，都不影响我以另一种身份
在故乡醒来
 

简析：

“她”已经死亡！

但“她”不想躺在黑暗里，想看见光，想感受暖。“她”不想躺在陌生的地方，那些再美的风景，“她”感觉的只是冰冷。

一开始，“她”就倾诉，自己不想被孤零零的封藏起来，隔离起来，她要出去。

是的，“她”要出去。变成尘土，回到家乡，回到生“她”养“她”的那块土地。

“她”要和土壤肥料一起，和雨水雪水一起，共同成为那里的一部分。

“她”要成为植物的一部分，成为动物飞虫的一部分。她要和那里所有的生命浑然一体，永远印痕故乡的气息，生生死死不分开。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必将以灵魂永生不灭的形式存在——即使一声鸟鸣；即使一阵微风；即使一声轻唤；“她”都将复生归来！故乡的一草一木，故乡的山山水水，都将是“她”的具体形态。

这是一种什么情愫？是一种“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挚爱！是一种目之所及，心之所至都是“你”的深情！

写诗，也是一种修行！为了苦苦寻找心中那块圣地，我们会把自己肢解的支离破碎。而当心中那块最柔软的地方被发现被触及。我们会为之欢呼，我们会为之沉默。

诚然，属于我们生命里特定阶段的故土，我们已经永远回不去了。但这剥离却限制不了那份血浓于水的眷恋！

虽然岁月更迭，虽然辗转迁徙，但那执念早已同化了身体和精神的每一个细胞。生死与共，任何力量都无法分开。

诗人简介： 白小茶，曾用笔名白水清茶，原名白俊丽。1975年出生，2011年开始写诗，现居保定。作品曾刊登于美国《常青藤》诗刊、《诗选刊》、《诗歌月刊》、《南方诗刊》等，曾获“第四届荷花文学奖”，作品曾入选《诗选刊》2014年中国女诗人专号、入选“2018保定诗歌排行榜”，部分作品收录于《河北青年诗典》、《河北诗歌地理》等。